闲逛校园,找找过去的时光。不料找回童年。幼时在校园里度过,静谧却充满生机。也曾一个人像他一样,抱着篮球,试着扔着框里,等待下课的母亲。
朱各庄路往西钓鱼台的方向有一条长长的水渠。水渠边上是窄窄的马路。马路边上有一些低矮的红砖平房。孩子们从平房间的巷子里突然出席,穿着红的粉的衣服。他们扒在水渠边的铁丝网上,思考着要玩什么游戏。这画面把我带回从前,在童年的院落中,时光不老。
爷孙俩喃喃细语。爷爷不时指向远方,跟孙女说着什么。他们眼前的隔离带像是银白色的桥。希望小女孩能记住这样的下午。
“再跳一次。这回你无论如何得给我拉起来了啊。”“好嘞!”愿多年以后,他仍能回忆起年轻时的拼搏。
东单公园,树丛,山坡,凉亭。他们呆坐于此。少年心性,游园寻欢,宛如昨日。
我从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,也不知道他们将往哪里去。他们几乎不存在,又无处不在。在城市中,我们从不交谈,互不相识,却不能缺少彼此。
天气热了起来,胡同里遛弯儿的人也不多。大婶儿抱着小狗,也不嫌毛多发热。一人一狗在静谧的阳光中睁不开眼。
胡同里的老大爷想抽烟,平时胡同口卖烟的人却不在。他中气十足地问我:平时卖烟的呢?我提醒他别人留了电话。老大爷掏出他的老年手机,一个按键一个按键地拨通了电话,非得让卖烟的从六条胡同到四条胡同来。他跟我还说:哟,还新老客户,挺能招揽生意。
老一辈的人,经历战乱风云,大概很难闲下来了。这不叫不服老,而是他们把劳动和奉献也当成了老年人理所当然的日常。这大概是一种精神。
居住在钢铁森立中的老人,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棍,走进了商场。他坐下,不解边上的塑像。没有人跟他说话。高楼凝视着他的背。
夕阳西下,时光未远。从年幼到老去,时间和光阴永远是对所有人都最为公平的东西。